沈岐远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有一口刀子划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她翻过来死死拥进怀里。
真是冤孽。
“为何要在意这些呢。”她轻轻抚着他的墨发,气息温热地洒在他耳廓,“我也记得与大人相遇时的场景,还记得大人的喜好,甚至记得大人睡觉的习惯。”
什么都记得,偏偏不记得他这个人。
沈岐远闭眼,泄愤似的在她侧颈上又咬了一口。
如意倒吸凉气,恼得想推开他,这人偏抵着她问:“你修妖途中,经历过什么?”
她不解挑眉:“怎么想起问这个?”
“云程和海晏的事。”他勾起她一缕青丝,“你若是个一帆风顺的妖怪,就不该知道那么细腻的人性。”
原来是说这个。
如意淡笑,眼里满是不在意:“这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大人修神想必也坎坷良多,更何况是阴诡狡诈的妖呢。”
这世间妖怪和神仙都不是天生,都要从上古时期开始修炼,她原本也是要修神的,可惜出了意外。最信任的朋友打开了自己托付给她的城门,致使她族人被杀,满城被屠,自己也被刺穿胸膛钉在城门上。
她当时问了她一句为什么,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仰头看着她,只说了一句:“我才该是无上的神。”
无上的神有什么好,比她喊了上千年的姐姐还好?比陪她一起熬过雷劫的她还好?
如意想不明白,到来这里之前也还是没想明白。
但在云程和海晏的案件发生时,她突然就明白了。
本初都是人,谁都抛不开这一抹恶劣的人性。嫉妒攀比与友爱陪伴本就是同根而生的东西,割不开也斩不断。
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她没错,错的是心思歪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