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松了松,他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如意这话倒是没骗他的,他权倾一方,朝野都在他股掌之间,更莫说她所在的民间,所以能与他为伍,对她和会仙酒楼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然而,张氏死亡的消息一传出去,魏子玦那边就出了些状况。
原本是要跪灵满七日的,一收到这个消息,他连孝服都没脱,上马就朝宫门狂奔去。
如意在半道上把他截住,不顾他的焦急,将他强行带进了旁边的爊肉铺。
“穿孝闯宫门,你是想挨板子么。”她漫不经心地给他递来一碗爊肉。
魏子玦看也没看,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要起战事了,我得去宫中听令。”
“谁告诉你的?”她挑眉。
看了看四周,见这铺子里只有他们一桌,魏子玦便低声开口:“十年前大乾战败,接受了大夏许多过分的条件,其中一条便是留驻大夏使臣于徽州,任凭其通信往来。陛下登基之时,大夏使臣已为一患,为了将其笼络,陛下便挑了一位心腹臣子,娶了使臣的女儿。”
这个心腹臣子自然就是云程,而使臣的女儿,便是死去的张氏。
“大乾这些年削兵减将,勤农重商,宛如一块没有骨头的肥肉,那使臣在徽州十年,收集了许多消息,若不是女儿在临安,他早撺掇大夏重新攻打边境。眼下张氏没了,使臣也就失了钳制,我得让陛下早做打算。”
仿若堵住的竹龙被打通,如意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怪不得云程要从海晏手里争抢张氏,当时的情况是谁娶张氏谁就会成为宠臣。海晏也许是真的喜欢张氏,但他选择了退让,把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好兄弟。
而张氏,她满心觉得云程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不顾父亲的劝阻,毅然嫁来临安。
也许是发现了自己夫君的真面目,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张氏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