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开,大乾的臣民们可气坏了。眼下打败仗的是你们,想停战的也是你们,怎么还能踩着我们的脑袋说话?
几个武将当即请战。
然而乾安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却只摇了摇头:“边境一起战事,国库就空虚。国库一空虚,天下就人心惶惶民不聊生,孤实在于心不忍。停战对两国都有好处,便停了吧。”
“陛下不可啊,眼下我军气势正盛,若停战,再想有如今的优势可就难了!”
“现在这情况他们尚且口出狂言,若他日我军不敌,岂不要将临安拱手相让?”
武将们跪地磕头,年过六十的老将也颤巍巍抱着头盔出列,华发在大殿的晨光里白得刺目。
乾安帝一拂袖就走了。
他不会让这场仗再打下去,打不赢的,不如见好就收。
朝堂上一片阴云,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后都只一声长叹。
沈岐远接到了一道圣旨。
那旨意很是恩浓,赐他侯潮门新宅两处,黄金万两,并许未来沈夫人诰命之身,让他一到临安就进宫谢恩。
坐在马车里,他把玩着束好的黄卷,半晌没有吭声。旁边的宋枕山忍不住还是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沈岐远一直在暗处,其实没立什么明面上的战功,奖赏却是比元帅还丰厚。
“还能是什么意思。”如意翘着腿倚着软枕,伸手就拿过沈岐远手里的圣旨,“我念给你听啊:朝里人都想再打,老子却不想再养个功高震主的武将了。房子给你钱给你,你快回来替我镇住局面,顺带打压一下那位新立功的元帅。”
太上真君听得一笑,又觉得跟一个妖怪说笑很不体面,连忙将腮边的胡须扯过来在嘴上打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