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想起他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个下午她谁也没问谁也没说一个人往乡里高中走去,长长的马路牙子边是光秃秃的树和栖在上头的鸟。那么多个晚自习下的夜里他骑车送她回家,路上有时候也会讲黄色笑话。
他教她打响指玩游戏,还唱歌给他听。
余声去了学校的地下室,可能是因为换了人门从外头被锁住了。她就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发着呆,好似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她推开门他就停下弹唱。
深夜回去张魏然已经走了。
外婆和外公还在说着这年轻人真不错,比余余大几岁来着。余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埋头在被窝里睡觉,半夜里窗户被雪糊了一层水玻璃碎冰。
连续两个年三十晚上没有‘压岁钱’。
余声在小凉庄待到初四就回了学校,公寓楼还没开放她暂住在方杨的租屋。晚上方杨兼职回来给她做好吃的饭菜,俩人看着外头的烟花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怎么不多呆几天。”方杨说,“我想回去还没时间呢。”
余声看了看北京的夜色:“想你了呗。”
“……”方杨笑了笑,然后也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道,“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余声:“什么?”
她眼睛盯着外头脑袋也没转过来,方杨斟酌思考了半天也不见开口。余声偏头看过来目光探问,方杨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启唇。
“前几天打电话听我妈说……”方杨顿了顿,“梁叙他——”
余声半腰把话一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