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凄厉,原本站在廊下的傅红雪差点没认出来那是他的父亲。
但……认都认了还能扔出去咋地,傅红雪提着刀,一路踹翻无数,终于站在了大门口,谭昭一见,脸上露出一个好险好险的笑容便扑了过去:“小雪,就是他们欺负你爹爹,你放心,只要不打死,爹爹替你撑腰!”
傅红雪最听石小福的话了,他也没拔刀,毕竟就这种货色,拔刀都辱没了他的吟寒。
眼瞅着傅红雪独自一人把所有人都打倒在地,石天赐急了,刚好谭昭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登时破口大骂:“无耻小人!你可知道这里是何处!我又是何人!”
谭昭轻飘飘抬了抬眼,随后又兀自欣赏自家便宜儿子的风姿:“不感兴趣。”
“呵!说出来吓死你,这是虎威将军府,我大爷爷可是为国捐躯的……”
谭昭双指一弹,立刻将人住了嘴:“小朋友,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石天赐满眼痛恨,却听的人冷漠地开口:“你口中为国捐躯的石老将军,是我爹。”
石天赐满眼的难以置信!
“小雪你真棒,来来来,到爹爹这里来。”
傅红雪走路已经比从前好上许多了,谭昭鬼主意最多,他找人特意定做了靴子,穿起来舒服还走路不累脚,脚底还加了按摩垫,这段时间下来,傅红雪觉得跛脚舒服多了,走路的姿势自然顺畅许多。
可即便如此,他走路的姿势还是轻易能让人看出来的,石老太太此时此刻哪里不明白,这早早同他离心的孙子——是来复仇的。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当即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托着她的丫鬟是她的心腹丫鬟,立刻便喊了起来:“来人呢,不好了,老太太被气晕了!还不快请大夫!”
本朝重孝,长辈为大,不论长辈做错了什么,只要小辈对长辈有半点儿不敬,那就是小辈不好,传扬出去,声名有污不说,这辈子如果没有奇遇,入仕当官那是想都不要想了,石老太太这一晕,便是算准了这扫把星不敢这般放肆,他自己不在意,这不还有个小的嘛!
只要入了府,关上门,她有的是法子治了他们!
然而,谭昭偏偏是个不按常理不出牌的人,他双指一弹,轻易就点了小丫鬟的哑穴:“装,接着装,你以为我回来,还会在乎这些虚名?我啊,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啊,闹得你二儿子大孙子身上的乌纱帽不保,这样我才最开心!”而且他家小雪也不在乎声名,既然没打算入朝为官,声名就是个累赘玩意儿。
“你——”石老太太本来拼命装晕,她对这项业务熟悉得很,可这回不知是怎么的,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控制她一样,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站起来指着人的鼻子说话了。
卧槽这下乐子可大发了哟!看戏的勋贵们越来越多,有那小辈已经趴在墙头嗑瓜子了,他们可没听说过什么石家大房,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站这对父子啊,这石天赐武不成文不就的,天天仗着死人的荣耀招摇过市,你瞧瞧你瞧瞧,人亲儿子亲孙子都回来了,看他以后还敢得瑟!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石家大房长得真叫一个俊朗不凡,这跟二房这些倭瓜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怪了,丑人多作怪啊!
“哎哟,祖母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这兴致这般好,咱们刚好去顺天府尹那头说道说道吧。”
谭昭刚说完,外头一队卫兵小跑着过来,打头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兵将,他正要同石老太太行礼,因为将军,他们一群旧部对石老太太那都是打心眼里的尊重,可他这一抬头,行礼的方向就偏了三十度:“小将军,您终于出来了!”
“李茂大哥?”谭昭搜刮了一下记忆,这才想起了对方的名字,李茂曾是原主在边疆时认识的朋友,两人年纪差了几岁,平辈相交,关系十分好。
李茂一个粗汉子,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将军,您看到了吗,小将军没有被打倒,他还坚强地活着,他擦了擦眼眶,十分激动地走上前:“一别快二十年了,能再见到小将军……”
谭昭却摇了摇头:“我已不是什么小将军了。哦对了大哥,给你介绍我儿子小雪,是不是同我生得很像?”
李茂如今统领着皇城的治安,心思比以前细腻许多,这一听便知道里头有些东西他或许不知道,便顺着人说:“是个好孩子!”
他这才收拾了心情,朝着老太太微微行了个礼:“石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石老太太简直恨毒了石小福,果然这个孙子就是个扫把星,十几年都没出事,偏巧除夕夜来找不痛快,她登时就要开口,却未料这扫把星竟敢抢她的话头:“李将军,草民有冤,欲陈情陛下,还请将军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