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适时换上“惶恐脸”,他早在进宫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等到入殿时只看到堂上的天子,却未见“同罪”的曹操和有功的刘备,他就有些猜到天子的算计了,恐怕……嘿,刘协为了除掉他,可真算是花大价钱了。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陛下容禀,微臣乃是为了处理王公的丧礼才甘冒大不韪留下的,王氏后人获罪离开,王家门前冷落,长安百姓疲于逃命,试问陛下,臣与王家女儿将成两姓之好,若此时离开,微臣焉能心安!”

“……”吕布:是他输了,输了输了。

“况陛下富有四海,微臣此来,只为贺陛下生辰,带了不足一千人马,试问陛下,这不足一千的人马,又能做什么?”

谭昭的目光太过锐利了,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此时的刘协已经身受重伤,小黄门不敢与之对视,但他想到宫门前后布置的忍受,立刻狐假虎威起来:“大胆!满口胡言,王允乃朝廷罪臣,如何……”

小黄门就像是被人凭空扼住了喉咙一样,他的话就堵在喉咙口,双眼惊恐地望着堂下两人,却是如何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刘协此时也慌了:“你……”

“微臣相信,陛下也不想听到有人辱骂王公吧,毕竟……王公,是代替陛下去死的。”

卧槽,这个人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吕布没想到自家主公竟然也有这么刚的时候,如果不是形势不对,他或许会直接拍手称好的,真的,他老早就看这个阴惨惨的少帝不顺眼了。若非顾及那点儿微末的君臣人伦,他必定早动手揍人了。

刘协就端坐在皇位上,坐在上面的人很寂寞,因为皇位很大,却只能坐一个人,刘协今年不过十三,他身量又小,整个人坐在上面,有种莫名的荒诞意味。此时此刻,他显然被惹怒了,但他却并未如小黄门一样,他反而肃着脸,开口:“郭元璟,你可知罪?”

谭昭也非常体贴地回了:“陛下,微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