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伸出手,想要握住赵煦的手,赵煦却是一收,竟连表面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娘娘可知道,涌泉宫门外,今日来了不少人,都是来取朕的性命的。只可惜,朕的命还算硬,娘娘这般袒护,究竟把父皇置于何地!”

这话,已经称得上诛心了。

高氏气得厉喝一声,却是仍有些中气不足,她面带哀色,劝解着:“官家此次回来,何以这般暴戾!官家,您是大宋的君王,必要如你父皇一般仁厚宽广,你年纪尚轻,容易被人迷惑,待哀家……”

对,就是这样,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就是这种为了你好,便心安理得地肆意安排别人的人生。赵煦站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奏章:“娘娘您瞧,这大宋的天下,他想得可真好!”

说罢,赵煦转身就走。高氏拿起床边的奏章,再难以抑制住怒火,一把将奏章扔了出去,火烛摇曳,只见摊开的奏章上,是祈请将米脂等地送给西夏以求安定的“治国维稳之策”。

赵煦出了涌泉宫,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赵竑。

他并不惊讶,若对方不来,他才会觉得吃惊:“小孙孙,你果然还是担心朕啊!”

“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来看看我阵法的威力而已。”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赵煦一脸我比你大我包容你的模样,“不过里头的人,该怎么弄出来?”

谭昭一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都是人,饿上个三五日,任是多厉害的江湖高手,都没有力气打架了。”

“……你厉害。”

谭昭不置可否,他觉得自己说的,分明就是大实话。

好在赵煦并未抓着这点使劲嘲讽:“就不能留下来吗?”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赵煦不得不承认,待在赵竑身边,他会觉得轻松快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