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泛舟皱着眉,琢磨半响,忽然惊觉,“凌行夜呢?”
七宝哼了声,优哉游哉道:“解忧去了。”
暗司部,足足七层阁楼顶处,凌行夜单手提着个酒坛,放荡不羁地坐在上面,不时往口里灌上几口醉月,自言自语地郁闷道:“麻烦的小鬼,尽给老子出难题。”
身后出来动静,凌行夜想也不想一坛酒砸过去,“不是说了别跟来么!”
“你说的人可不是我。”夜朗月顺手让酒坛转了个圈,稳稳地抬在自己手上,他蹲下身,坐到凌行夜身旁,“唐景修在下面待着呢。”
“你也一样,滚下去,我要自己待会。”凌行夜眉头紧蹙,没好气道。
对于他的态度,夜朗月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道:“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问题想不通,就会躲起来,谁也不见。”
凌行夜不说话,静静地喝着酒,半响,他停了下来,忽然说了声,“七哥”
夜朗月心头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
众兄弟姐妹中,唯有他与凌行夜亲近些,幼年时,凌行夜便时常跟在他身后,七哥七哥的叫,直到他离开魔界的那天。
时隔多年,他原以为这个称呼,再也听不到了。
今日从凌行夜口中说出,竟有种心酸苦涩之感。
凌行夜放下酒坛,蒙着头,声音近乎低不可闻,“七哥,我有些怕了。”
他五岁与诸多魔人同跨结界,见识过洪荒天雷的力量,见识过远古剑气的冷厉,穿过结界后,所活之人,不足千分之一。
当时他没有惧意,只有对魔界的厌恶。
秦曜身死传回帝洲时,他没有惧意,只有愤怒与怨恨。
荆幽之战,面对三名魔将的强攻,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将他们拦在枯野圈地。
但是现在,他忽然有些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