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自习如平常一般无二, 就在乔声声奋力和一道数学难题抗衡的时候,教室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停电来得毫无预兆。
“停电啦。”不只是他们班,乔声声甚至都能听到来自隔壁班级巨大的欢呼声。
“全班安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等学校发电。”班主任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地极力控制底下的骚动。
“啊。”陆陆续续有略带遗憾和惋惜的声音向起,差点都忘了,一中一向是有自主发电以备不时之需。
夜晚的秋风带上了点凉意,乔声声穿得少,顿觉有些冷,因为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桌,倒也方便了乔声声,起身就能关上窗户。
窗户刚关到一半,乔声声撑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便被人给握住了,包裹进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
黑暗中,只能看清楚对方的半个轮廓,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形象模糊,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乔声声不知道是谁,但心里又同时顾忌同学关系,没直接出声尖叫,毕竟在学校,无疑是有了一种保护,反而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准备做些什么。
距离得近了,乔声声能感受到他温热的躯体和呼吸,和窜入鼻腔中一丝似有若无的酒味,混合着其他清香的味道,不难闻,相反,有种令人沉醉的清冽,又有点熟悉,可乔声声却是想不出在哪里闻过类似清冽的味道。
教室里一片嘈杂,根本没人注意到角落处快要重叠在一起的人影,高大的男孩伸着一只手撑在墙壁上,而他的怀里,锁着同样高挑的女孩。
温热的呼吸慢慢地接近,乔声声能感觉到来人逐渐压下来的脸,脑袋一偏就想躬身逃离来人的范围圈,下巴却是猛地被人扣住抬起,动也动不了,她终于是察觉到了危险,刚想出声尖叫,双唇却是瞬间被人堵住,只溢出了些许破碎的挣扎声。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乔声声瞪大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楚那人的长相,目光可及只看得到长而密的睫毛,还有盛着细碎亮光的眼睛,垂放在身侧的手刚推搡上他的胸膛,却是被他空出来的手一把举过了头顶上抵在墙壁上,这下子,乔声声真的沦为了彻底任人宰割的口腹之食。
他吻得很凶,毫不控制的力道,姿态凶猛,大舌在乔声声的口腔里肆意游动,带着令人沉醉的酒意,狠狠地吮吸,乔声声被吻得呼吸紊乱,双腿发软,都有些站不住。
待到那人从乔声声的唇舌撤离,流连在细腻的脸颊处,轻柔的一下一下地吻着,像是安抚她受惊的情绪,乔声声急忙大口大口地呼吸,全身冷热交替,被恐惧的情绪笼罩,缓了几秒,开口想要放声尖叫,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去了。
修长的手指伸进了口腔,戏弄着洁白整齐的贝齿和软舌,也堵住了所有此刻不该有的话语。
乔声声实在太害怕了,一双好看的杏仁眼慢慢地蓄起了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却是被那人极快地一寸寸舔干,似乎觉得不够,吻便跟着落在了她的眼角上,很是轻柔的吻,乔声声的身体却是抖得更加厉害了。
双手被牢牢制住,口腔被他的手指肆意玩弄,全身上下被他包围着,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气息,乔声声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刚刚第一时间为什么不出声求救,为什么学校的电还没来?
“乔声声,”他出声,念着她的名字,带着莫名的缱绻,却是她有些陌生的声音,刻意压低的沙哑,好像从砂砾滚过了一圈的极致低哑,又有着某种情欲色彩的嗓音紧绷,是以乔声声根本认不出这个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兀自地发抖着,就察觉到他浑身的气压极低,再开口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警告,“你给我乖乖的,不要再和其他男生讲话惹我生气,多看别人一眼都不行,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知不知道?”
乔声声什么也听不见了,这样的语气,她在那一刻怀疑过陆尔,可怎么可能呢,陆尔的班级在三楼,他怎么会在停电后跑上来五楼,何况,陆尔对她,不可能是这种心思。
可还有可能是谁,乔声声也想不到了,在停电后这么快地靠近她,难不成是同班?可会是谁呢?
大概是见她有些被吓狠了,来人搂着她,轻柔地吻过她的脸庞各处,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下巴,最后舔砥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而又蛊惑,“为你而生,信吗?”
为你而生。乔声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倒流了,那天他在来电前离开,她观察了其他人好久,却没有想到最不可能的陆尔身上,没想到却是他。
一样的话,一样的说话语气和姿态,不是陆尔还能是谁?乔声声颤抖着手将手里厚重的相册放回原处,看着陆珩将床头柜重新锁好,也顾不上陆珩,心思沉重地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