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笑的越发涩了:“可是,洵青,我这一辈子这样短,我从来没有过什么特别想护着的人,小爹常张狂言,我要什么都可以,恰好我还有点家世,我、我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他被这样各方倾轧……”
洵青银牙咬碎,近乎从喉头奔涌而出的嘶吼:“郡主你何苦这番,为何不干脆和云大人一起罢了,您金枝玉叶有什么配不上他的,就算是只得朝夕相处,您走后还有王爷护着他,他身份本就是不好娶大夏贵女,郡主你方方面面替他考量,可曾为自己考量过什么?”
夏暖手抖了抖,洵青这番话,竟是说出所有的不甘屈从。
夏暖叹气,再也笑不出,只转过头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可是我自小习圣贤书,欲立君子品,我这身子也没多少盼头,若我还有十几二十年活头,我也就遂了这点私心罢,可是好洵青,我命数已尽,现在,每为私心考量都要伤及他人,我走了一干二净,他还有那么久尘世年月,岂不是作孽?”
洵青索性不管不顾:“你放着云大人这般,还不是耽误人家,当年王爷取了王妃,可曾是有好结果?”
夏暖看着洵青的泪目,心口纷繁,只不断复述道:“好洵青,让我静静罢。”
夏暖一个人无言,竟是被逼到了如斯境地,洵青的话像是又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刀,潺潺滴血,谢孟庭和夏玮……夏暖闭目,心乱如麻。
洵青说的不错,她也是人呵,心也是肉长的,怎会不知痛呢?!
真是,长恨此身非我有。
用过午饭,夏夜水南静静在门边等着夏暖和云涯出来,云涯率先到,脸色有些泛白,整个人拢着一层生人勿近的气场,走到她们近前也不怎的瞬间消融了般,笑起来,那笑潋滟又不正气,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