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人越来越少,夏夜那番话就像是梦魇一样,压不住又努力跳出来。

她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宁大人执迷不悟是、是要宁家香火断绝……

乃是大不孝。

夏暖步伐凝滞,深深吸了口气,压着呼吸往前。

他们吵得很大声,我纵然在外间也能听见,太后当时说,什么人都可以唯独夏暖万万不行,哥哥不可选错路。

夏暖痛苦闭起眼睛,不,她不要想这些,不要想。

该想什么?想些太后的好罢,夏暖记得初进皇宫的时候,太后给了她一个牛乳作的糖,甜丝丝的,太后夸她,哟,这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我一看就喜欢,那时太后就将她抱到腿上,心疼地说她身子有些轻了……

夏暖初初好受些,太后的笑就晃在眼前。

那声音又在心中破空开——哥哥可知为何我处处让着安阳王,但凡立儿要做什么分权的事我都劝着,是因着我对不住他啊!

夏暖摇头,疼欲裂。

那年安阳王妃不是难产而死,而是中毒而亡……

这毒也传给了夏暖,她天命不寿……

不不,不是这些话。

太后还赏过她玉玲珑,赏过她无匹的绫罗珠宝,还要赏赐她郡主封号只是被爹以自己身子不好压不住这尊贵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