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出的门,夏立听着脚步声远了,将手中的玉笔摔在地上,大太监走近两步,言道:“陛下,赐婚那旨意还未出的宫门。”言下之意还可追回。

夏立深吸口气,摆摆手:“让他去吧,不许给云涯,难不成许给宁植任由母后宁大人日日来我御书房哭闹不断吗?”

夏立:“只是如此,便再也治不住青燕。”

大太监躬身道:“安阳王威望总有式微的一日,陛下正是年少,无须太过忧虑。”

夏立讪笑:“王爷是有式微的一日,可这江山的命脉尽掌萧家手中,父王当年打压治理萧家半点好处也无,你当朕是那愚昧之人?”

大太监敛声,有得必有失,当年为了太后为了皇位将这两人凑做一堆,今日陛下当政,弊端初现,这话,却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说的。

而安阳王睚眦必报的性子,柏林这婚事就是皇后自找的了,最终应是会如了柏林的意,皇后也莫奈何,好歹在生下皇子后,太后必定不忧心。

大太监观得陛下神色,默默退居一隅。

夏立揉着额角,长久都没说一句话。

宁植从太后的殿中出来,眼眶深红,面上似是哭过。

他低着头绕着小路往外走,脑中似是翻天覆地过了一遭,太后的话和夏暖的话交替旋转着,他的心愚钝缓慢的疼着。

宁植深吸口气,一步一顿走得也慢。

太后道,夏暖天命不寿,不可为正室。

宁家只有他这一脉,子息单薄。

他提出可否不是谢娴,太后答,除了夏暖,余下的贵女,都是可以的,谢娴最好,若不喜,婚事也是作罢,她自会去和右相说清。

小暖想的不错,除了她,太后都是答应的。

宁植深吸口气,半晌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