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从那颗泪痣开始,转圜到云涯那张脸上,大夏朝堂上下皆知,云涯生就一副好皮相,她说不上这样貌是否沾了女气,却觉他杀人时倒是不留情,她见过他杀人,不止一次,却从未觉得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若说宁植是谦谦君子,芝兰玉树,云涯则是傲骨寒梅,峥嵘松柏。

夏暖自嘲,怎的忽然就起了比较的心思。

这一日匆匆忙忙便过了,夏暖都还来不及和他多说上几句话。好似只能默然看着,数着时辰,静候此人的离去。

待夜□□,洵青分外有眼力退下去,留至两人相处。

夏暖靠在云涯怀中,听他讲些琐事。

讲了枯燥的年少,夏暖还待再问,云涯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个小盒子来。

夏暖好奇:“是什么?”

云涯将盒子打开来,绒布上安然躺着块平安扣,莹白的玉身上飘出三点红,像是落花瓣似的,夏暖笑,用手去摸,有些微微的暖意。

云涯道:“暖玉,寻了许久,近日才找到。”

夏暖看那绳结,道:“给我的么?”

云涯点头:“给你的。”

给夏暖系上,夏暖摸着那坠子,忽道:“我送你的,好似也是平安扣。”

云涯笑,不语。

夏暖看着这笑,忽然就失了神。

翌日。

天光初亮,踏云楼前几人牵着马已经准备好。南夜阑咬着根不知何处□□的草,倚在马边上,看着云涯将东西装好,张竹背一手候在她身侧,想对她说什么,欲言又止。

一刻后,云涯路过的时候,南夜阑将手搭在他肩上,低声道:“去告个别罢。”

云涯身形一僵,点了点头。

张竹低声叹口气。

待要走了,云涯对着夏暖,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相对视良久,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