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深吸口气:“是你想要个孩子,还是你想我要个孩子?”
夏暖抬眼看他,眼眶有些微红,神情瞅得云涯不住心疼。
他伸手摸夏暖眼下,柔声问:“你知不知道,老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
夏暖茫然,只看着他。
云涯复将下颌靠在夏暖的肩胛上,低低道:“小傻子。”
云涯捉着夏暖的一只手,放在手心看,指节瘦小,指甲小小圆圆嵌在指尖,秀丽隽永,精致极了。
反观他的手,手心全是茧子,一层又一层磨砺,是常年练武留下的。
他们本身,不是一路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提这事吗,因为一说话就长了,显得……有些矫情。”
夏暖五指张开,云涯顺势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云涯低低道:“我从小到大,是师父带大的,也是在踏云楼长大的,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有亲人是什么样子。后来认识了阿立,现在该叫陛下了,那时候师父让我去当他陪读,太后对阿立,夏暑问热否,冬来让添衣,我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艳羡。
“后来遇上你,你送的那些东西,件件都是替我着想的,我知道你本没有那心意,也知道你只是按着平常心送礼,只是耐不住自己心思偏了,我想着,能娶个这样的媳妇,就给我缝缝补补,能念着我安康,就……很好。”
云涯笑起来,容色温柔缱绻。
“你最初赔我的那件披风,我其实开始很想穿,又怕弄脏了,旧了,反而锁了起来。”
云涯喉头滚了几滚,沙哑道:“我以为你走了的那几年,其实,过的很……你不懂,那种突然有了心心念念的所有,又突然失去的感觉。踏云楼都要靠着我,我不能倒……
“你这身子,这么纤细,南夜阑应该也和你说过,你长不开了,你想生孩子,我……不要说你不能生,就算能生我也不会让你生,这样子,十有八九要难产。
“就这样陪着我过一辈子不好么,我说过了,不想要孩子,只想要你。我的心思,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