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雪,应期前天晚上有些感冒,应妈给他买了件毛衣,想要给他送去。但是和许妈一起开的店里突然出了点事情,她分不开身,就去找许桉柠。
纯白色的针织毛衣,上面有一只特别浮夸的大黑猫。应妈已经洗好了,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许桉柠抱着它,鼓起勇气给应期发信息。
她有些紧张,怕再惹他生气,很小心地措辞。
“阿期,干妈让我给你送毛衣,我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过了很久很久,窗台上的雪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了,应期的回信才过来。
很生硬的,“不用了。”
许桉柠看着这三个字,在冷冰冰的白色背景上,特别刺眼。
她把手机放下,睫毛扇动着,眼泪刷的就落下来。
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拥挤着让鼻尖酸的受不了。
应期太过分了,阿柠当时脑子里都是这句话。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去找他,问清楚。
许桉柠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暴躁,像一只被点燃了的大爆竹,情绪激烈,冲动的不计后果。
她扯了个包,把毛衣草草塞进去,再披了件羽绒服,拿了手机就冲出了门。直到坐着电梯到了大厅里,许桉柠才想起来,她没带钥匙,没带钱。
开弓没有回头箭,许桉柠吸吸鼻子,凭着一股冲劲就跑了出去。
家离应期的学校有十四站路,她边哭边走。
雪下的满天满地,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她缩在粉色的小羽绒服里,好像只可怜的猫。
我怎么了呢?我怎么就惹到他了呢?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呢?应期怎么可以这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