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君眉宇微动,笑道:“以你的本事,优渥的生活,当是不难。”
闻得这句明慰暗夸的话,段回川只是摇摇头自嘲一笑,着手开始收拾酒足饭饱后的一桌残局。
而他的生活也如同这一桌酒菜,人前是色香味美一顿丰盛的大餐,人走只剩下残羹冷炙,满盘凌乱的碎壳,惟他一人独自收拾残局,冷暖自知。
“我来帮你吧。”不等段回川嘴里蹦出些客套话,言亦君已经先一步收拾了碗筷,熟门熟路地向厨房去了。
段回川搔了搔后脑勺,一时也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好笑。
“对了。”擦过桌子,言亦君状似无意提起昨晚的事,“你替我挡下那匪徒一击,背后有没有受伤?我那常备着药箱,不如我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段回川随意地摆了摆手,显然并未将那点伤势放在心上,与他而言,不过如同猫爪一般蹭破点油皮罢了。
但是言亦君却仿佛很是在意,执意要看一眼才放心。
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感到无奈了,段回川只好背过身去,捏着t恤下摆撩至肩膀,露出一片肌理分明的脊背。
常年有衣衫遮阳的关系,段回川背后的皮肤比其余处微白,几道深深浅浅的暗红色疤痕盘踞在上面——他的恢复能力素来极强,昨夜还是一片血肉模糊,不过一个晚上便已然结痂,换了旁人,少说也要几个星期疗养。
饶是如此,颜色过于分明的对比,依旧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言亦君凝神注目这片殷红,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手指已经先于他思维的控制,不由自主地抚上男人凹凸不平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