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能请得起护工的医院就诊费不便宜。广场上放个桌椅,边上放点滑滑梯什么的。病人们家里条件都还行。年长的就在广场下下棋, 吊嗓唱唱戏。年幼的就滑梯那儿瞎胡闹。
她牙就是在广场磕掉的。
和一个瞎胡闹的小孩斗殴。
苏晓白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和那个小孩打了,就记得那孩子五行欠揍,缺少社会毒打,说话半句没个好听的。
结果揍完了她牙都磕掉了,还差点被她那个常年温柔的妈妈抽一顿。毕竟护工的小孩揍病人的小孩, 怎么都不太说得过去。
当时的她不明白揍人要考虑方方面面这个道理,气得蹲角落去拔野花野草泄愤,直接拨秃了一块地皮。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的她哪里看得出小时候和人打架的姿态。
苏晓白回过神,发现西尔维诺带着她已走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栋古旧的洋房,三层楼高的模样。年代久远,这栋尚且没有拆迁的洋房外已爬满了植株。那些爬藤已和石墙融为一体,全然不可拆分。
年代久远的房子维护费不低,大多都在城市重建过程中被拆了个干净。面前这栋算是个独苗苗,不知是哪家私人的房子,侥幸逃过一劫。
这栋房子如今价格可不一般,不知道怎么就拿来做了鬼屋。
苏晓白仰头看过去,发现三楼的一扇窗窗帘拉开了一些,窗户那儿隐隐有个人在往下看。她正打算细看是不是真人,发现窗帘就那么拉上了。
门还没进,心头的慌乱悄然冒出。
苏晓白脚步迟缓,不动声色问西尔维诺:“西尔老师,为什么要来鬼屋取材?下本要写个鬼么?”
西尔维诺停在洋房门口,盯着石头墙面上的爬山虎看了片刻,随后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