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诺跟着闭上眼,静静感受苏晓白的体温。他的新作之所以创造出一个虚幻的鬼,有苏晓白的提议在,也有他自我的代入。

他的人生开场很极端。极端过后,上天对他又太过优待,让他相当惶恐,生怕自己现在的一切属于精神妄想。他虚无缥缈,想要求一个“真正存在”。

文学作品常常喜欢悲剧收尾。

悲剧让人印象深刻,其中的矛盾冲突让人忍不住想往下看。尤其是那些开场就知道是末路,中间却参杂了无数的糖果,结尾注定的悲情更是让人觉得意难平。

意难平,记一生。

西尔维诺看多了这类的书,自己倒不写这类的书。人从悲剧中诞生,和命运去斗争,最终得一善终,这属于是他的作品。

善终的理解不是一定全无遗憾,但绝对满足了角色的第一目的。满足《一年蓬》的爱意追求,满足《头戴金沸草的勇士》的事业追求,满足《深海狂想曲》的自由追求。

他喜欢苏晓白,不想要意难平,不想要悲剧结尾。

互换的开场很荒谬,过程是欢喜,那结局,他必须得抓在手里。他和苏晓白两个人能互换,肯定是有一个最初始原因的。这个初始原因他得弄明白。

他们两那么多年没见过面,最相关的地点就在当年那家医院,最相关人员就是当年的在职人员。他早就拿到了名录资料,这次回国可以和苏晓白一起去找一下当年的医生。

苏晓白想要追寻她没有参与过的他的过往,他也想追寻她的过往,更想要确保他们两个的未来。为了更好的未来。

西尔维诺思绪万千,被苏晓白带着渐渐一样困顿起来。意识慢慢模糊,他也陷入了睡眠状态。只是他睡眠很浅,梦中光怪陆离,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