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内服药方,士兵们对照药方去煎药。

还有一小罐外伤药膏,老军医双手奉给秦骛,指了一下扶容露在外面的脖子。

扶容白皙的颈子上,落着两三点红梅似的印记,很是明显,料想其他地方也有。

老军医的意思就是给他抹点药。

秦骛一把接过药膏:“知道了。”他吩咐道:“都下去。”

士兵们领命下去,老军医也要退下去。

忽然,秦骛说了一声:“你看着他们煎药。”

老军医回过神,连忙应道:“是。”

帐篷帘子被轻轻放下,帐篷里只剩下秦骛和扶容两个人。

秦骛把扶容从驼绒毯子里捞出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扶容还昏睡着,软软地靠在秦骛怀里,没一会儿就滑下去了。

秦骛一只手把他抓回来,另一只手打开药膏罐子。

他低声道:“笨得要命,没怎么弄你就这样……”

秦骛掀开扶容的衣摆,看见他腰侧青紫的掌印,顿了一下。

秦骛不再说话,剜了点药膏,给他抹上。

给扶容抹好药膏,不一会儿,汤药也煎好了。

老军医亲自端着药碗,把药送进来。

秦骛抱着扶容,捏着他的下巴,朝老军医使了个眼色:“灌。”

老军医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是……”

才灌了小半口,扶容就被呛到了。

老军医连忙收回手。

秦骛神色不耐,吓唬扶容:“喝药,等会儿把你送回冷宫……”

秦骛低下头,看见扶容紧紧闭着眼睛,才反应过来,现在没用,他听不见。

秦骛的吓唬或者威胁,对扶容来说最是有用。

对睡着的扶容却最是没用。

秦骛瞧着他苍白的脸庞,转回头,冷声道:“找个漏斗,给他硬灌,还要我哄着他不成?他人金贵,记得给他找个金漏斗。”

讽刺的语气很明显。

老军医有些犹豫:“这……”

秦骛顿了顿,又道:“做成药丸。”

老军医顿了一下:“现下恐怕是来不及。”

秦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药碗:“出去。”

“是。”

众人再次退出去,秦骛一手抱着扶容,一手端着药碗,自己含了一口,哺给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