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天台上下来的时候,秦骛想着,能离扶容近一点就好了。
而今到了皇子所外面,秦骛看见扶容,才发觉远远不足,他光是看见扶容对别人笑,就无法忍受。
秦骛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成实质,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想占有扶容,不止是看着扶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暗。
昭阳殿中的宫人们捧着蜡烛出来了,点起檐下的灯笼,将宫殿前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好让主子们尽兴玩耍。
两个宫人捧着蜡烛,走向宫门前,准备把门口的石灯也点起来。
忽然,他们仿佛撞见了什么东西,两个人叫了一声,连连后退,险些跌倒,手里的蜡烛也摔在了地上。
六皇子凑上前要看热闹:“怎么了?怎么了?”
秦昭连忙拉住他:“阿暄,不要乱动。”
下一刻,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宫墙后面走出来,殿中吵闹的声音瞬间消失。
掉在地上的烛光闪了一下,只将秦骛的面容照亮了一瞬,便熄灭了。
他们站在烛光里,秦骛站在黑暗里,瞧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声,嘲讽的意思很明显。
扶容听出他的笑声,牵着太子的手,不自觉往太子身后躲了躲。
秦骛怎么会在这里?
秦骛看见他的动作,面上笑意陡然消失,看向几个皇子的目光也变得冰冷。
手下败将,不足为惧。
秦昭看向秦骛,最先反应过来:“这位是……五皇子?”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那位自小养在冷宫里的五皇子。
其余几个皇子连忙行礼,只是没有一个人称呼他为兄弟。
他们喊的都是“五皇子”。
秦骛也同样不给他们面子,站得挺直,并不行礼,只是朝他们点了一下脑袋,就算打过招呼了。
秦昭同他并不熟悉,对他说话,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父皇已经下令将你接出冷宫,往后同兄弟们一同居住在皇子所,冷宫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往后须得恪守规矩,若有什么缺的,就派人来同孤说一声。”
“你刚从登天台上下来,还是快回去休息罢,想来父皇安排的太医已经在你的住所候着了。”
秦骛盯着扶容,微微颔首:“多谢太子。”
秦昭也察觉到了,把扶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又道:“想来五殿下还不清楚自己的住所在哪里。”他朝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来人,送他过去罢。”
“是。”
宫人领命,走到秦骛面前:“五殿下,请。”
秦骛最后瞧了一眼扶容,也不需要宫人领路,就直接走掉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住在哪儿,却偏偏要站在昭阳殿门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六皇子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秦昭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不过是自小长在冷宫里,所以性子有些孤僻,不打紧。往后他住在九华殿,离昭阳殿不近,同你们不会时时见着,你们不必担心。”
秦昭说着话,还轻轻拍了一下扶容的手背,让他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