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似乎是察觉到了熟悉的压迫感,整个人都绷起来了。

六皇子连忙上前:“怎么了?扶容?”

扶容稍微放松一些。

秦骛也明白了什么,后退了半步,退得远远的。

原来……

扶容不是喝不下药,非要秦骛以口渡药。

扶容只是,秦骛在身边时,害怕得喝不下药。

*

六皇子重情重义,更别提扶容是为了救他,才病倒的。

就算秦骛不肯放人,六皇子也一直陪着扶容,陪了他一整天,直到他好些了。

一直到了深夜,宫人提醒六皇子该走了。

临走前,他还想问一问秦骛,让他把扶容带回去。

秦骛自然不肯。

六皇子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想着明日再过来看扶容。

夜深,属下们都守在门外。

扶容静静地躺在榻上,秦骛只敢远远地看着,看够了,便退到外面的小榻上去睡。

他若是靠近,只怕扶容睡不安稳。

此举虽不稳妥,但属下们都守在门外,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秦骛也睡不着,他小睡一会儿,便又做了噩梦,起来打坐。

半夜,里间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秦骛猛地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推开里间的门:“扶容,要喝水,还是……”

黑暗里,扶容坐在榻上,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和衣襟,小声地哭着:“不见了,不见了……”

他显然还很迷糊,烧糊涂了,也没睡醒。

秦骛缓步走近,刻意温和了语气:“什么?”

扶容哭着道:“不见了,令牌不见了……我要求见太子殿下……我要求见太子殿下……”

秦骛哽了一下。

扶容跟他说过的,太子送给他一块令牌,铜铸的,在猎场里弄丢了。

他当时还在心中窃喜,丢了就丢了。

秦骛努力稳定语气:“你…

…你求见太子,要做什么?”

“我不要给五皇子做伴读,我要求太子殿下……”

话还没说完,扶容仿佛想起什么,连忙捂住了嘴。

还没见到太子殿下,不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