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虽然语气温和,眼神里却充满了十足的占有欲,紧紧地将他锁住。

扶容还想拒绝“奴还有一些东西没买齐,还是……”

秦骛道“我让我的人去帮你买,你要买什么?”

扶容哽了一下,摇摇头。

秦骛并不介意他撒谎,只是掀开马车帘子“上来。”

“是。”

扶容没办法拒绝,理直气壮地想着,反正他问心无愧,问心有愧的应该是秦骛。

秦骛没什么可怕的。

秦骛总不能把自己给掳走,他是六皇子的伴读,等到了昭阳殿前,秦骛照样得把他放下来。

总归他忙了一整天,也走累了。

扶容这样想着,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出了汗的手心,然后握住马车壁的边缘。

秦骛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没忍住勾了一下唇角。

马车是车马司准备给秦骛的,简陋得很,马车上没有预备脚凳,秦骛自己平日里总是跨一步就上去了,跨一步又下来了,也没有其他人坐过他的车。

扶容要上去,就有点难了。

他抓着边缘,抬起脚,跨上去,还有些站不稳。

秦骛怎么可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扶容上了马车,迅速收回手,敛起衣摆,在靠近门口、离秦骛最远的地方坐下。

秦骛端坐在正中,吩咐了一声“回宫。”

“是。”

秦骛的马车比不上六皇子的马车,狭窄逼仄,窗子也开得小,日光透不进来,有些阴暗。

秦骛身形高大,坐在马车里,更显得拥挤。

扶容按了一下心口,忍住害怕的情绪。

马车里一片寂静,马车外人声吵杂,气氛古怪。

忽然,秦骛开了口“扶容,你母亲如今离开了教坊?”

扶容颔首,提起娘亲,脸上也有了些笑意“是。”

秦骛想了想,又道“在行宫那日,陛下问你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原本,想请陛下把你赐给我做伴读。”

扶容没有应声。

秦骛认真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在昏暗的马车里发着幽幽的光“在开口的前一刻,我还是这样想的。”

扶容颔首“我知道,我那时问过五殿下了。”

“后来我改了主意。”秦骛道,“我不想见你流泪,我也知道,你不想被当成一个物件,被赐来赐去,我就改了主意。”

秦骛说这些话,属实不太熟练,怪别扭的。

扶容抬起头,看向他,忽然很想问他,自己在他面前流过的泪还少吗?

可他终究没能问出口。

秦骛不想承认自己重生了,扶容也不想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