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轻轻揉搓着扶容的小衣,目光慢慢变得狠戾起来。

皇位他要,扶容他也要。

谁也拦不住。

*

这天晚上之后,扶容一心扑在太子殿下身上,时刻跟着他。

秦骛没有再来找他,扶容也就没有再见过秦骛。

想来也是,他们一个是五皇子,一个是侍墨郎。

一个住在宫里,一个在宫外,梧桐巷和诩兰台两边跑。

从前扶容在宫里,说不定还能偶尔碰见。

现在就完全碰不见了。

扶容松了口气,再也不会有马车停在梧桐巷前等他,也不会在他好好地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人忽然出现,把他给掳走。

他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再绞尽脑汁,应付秦骛。

扶容每次跟秦骛把话说清楚,跟他吵架,都要把自己的伤疤再揭开一次。

把秦骛跟他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扶容从一开始看见秦骛吃瘪的表情,觉得高兴,到现在,已经疲倦了。

他也很难过啊。

扶容提起精神,专心跟着太子殿下,保护他。

他要太子殿下做皇帝,一定要。

*

不知不觉,便入了冬。

今年的冬天比起去年,竟然更加寒冷。

修行讲究顺时而行,也就是夏日不纳凉,冬日不取暖。

兴庆殿里,门窗大开,寒风灌入殿中。

老皇帝穿着一身单衣,盘着腿,坐在软垫上,正闭目打坐,张天师与另一个陌生面孔的方士,侍立在他身后。

秦骛跪坐在案前,手上摆弄着香炉,白烟袅袅,状如莲花。

秦骛垂着眼睛,一脸淡漠,专心焚香。

不多时,张天师出声提醒:“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是吗?”老皇帝松了口气,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门窗都开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更别提老皇帝还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这是修行!

修行就是这样的!

张天师奉上茶杯:“陛下,今日是十五,该服用丹药了。这是方士们采集的初冬雪水。”

另一个方士也奉上丹药:“陛下,此乃小道新炼成的丹药,请陛下享用。”

这是新进宫的陆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