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一昧压制,如今秦昭登基,倘若再压制下去,兄弟们就该不满了。

这样安排就很好。

秦昭又道:“还有一事,朕想问问你的意思。”

扶容颔首:“陛下请说。”

“摄政王……”秦昭没有把话说完,抬眼看向扶容。

他的意思很明显。

秦骛狼子野心,那天晚上带兵入宫,杀死禁军统领,又射杀十来个禁军,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秦骛后来说,那些都是西山大营的兵,他借用一下罢了,现在已经还回去了。

虽说他当时确实稳定住了局势,否则先帝急病,太子下落不明,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但现在想起来,朝臣们自然惴惴不安,并且为秦昭出谋划策,要把他按死。

秦昭也回想起先帝临终前,在他掌心里写下的那个“五”字。

他记得,扶容跟他提过一次,说摄政王并无不臣之心。

只有扶容和其他朝臣说的不一样。

秦昭就想着问问他。

扶容轻声道:“摄政王确无不臣之心。”

本来是有的,然后被扶容按下去了。

秦昭笑着道:“朕也知道,他若是想反,恐有一场血战。朕当日坠崖,也要多谢他相助,过河拆桥,此非君子所为。”

“只是朝中大臣议论颇多,有的主张圈禁,有的主张也给他一块封地,扶容觉得该怎么办?”

扶容想了想:“臣以为,摄政王殿下也是陛下的兄弟手足,陛下既然给其他兄弟都划了封地,不若也给他划一块吧?”

“依你看,该给他哪里?在阿暄旁边划一块?也好让他们互相牵制。”

扶容道:“陛下,摄政王勇武,有目共睹,若是和六殿下放在一块儿,只怕……”

只怕不是互相牵制,而是让秦骛这匹野狼大杀四方。

“依你看呢?”

扶容想到,秦骛跟他说过的草原。

扶容定定道:“西北,让他去西北。”

秦昭笑道:“好,就依你说的办。”

秦昭又道:“对了,林意修早晨在朝上说,几位藩王都没离开过都城,忽然前往封地,恐怕一时间无法适应,所以请增设‘监国使’一职。”

“朕方才跟他们提了,他们也都没有异议,便让林意修拟了具体的折子上来。”

“阿暄方才又说,想让你跟他一块儿。朕想着,淮州郡的监国使,就由你来担任吧。”

扶容却有些迟疑:“陛下,我……”

秦昭笑着道:“你有什么疑虑,尽管说,若是想和魏王、惠王一起,也没问题。”

“我……”

他想跟着六皇子走。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秦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