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马上就是前世扶容落水的时候了,他不放心,他得回去盯着。

秦骛回去的时候,正巧路过一个已经被他收服的部落。

这个部落正在办一桩喜事,并且“盛情”邀请秦骛留下观礼。

主要是不敢不邀请,他们都怕惹怒秦骛。

秦骛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他稍一转头,瞧见穿着盛装的两个年轻人,神色微顿,问道:“办婚事啊?”

属下颔首:“是。”

秦骛想了想:“那就留下看看。”秦骛指了一下新人热烈的红裙:“让他们弄一身那样的新衣裳,我要带着走。”

“是。”

入了夜,帐篷外点起篝火。

美酒佳肴都规规矩矩地摆在秦骛身边,但秦骛就仿佛自带屏障一般,没有人赶往他那里凑,他们载歌载舞,都有意识地避开秦骛。

秦骛也没在意,他歪着身子,靠在虎皮搭成的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里的檀木珠子,目光阴沉。

他又在想扶容了。

那身红衣裳,扶容穿起来肯定好看。

这两年,他天天都在想扶容。

两年,他就靠着到处征战,到处给扶容搜集礼物活下来。

他偶尔会和扶容在梦里见面,只是他夜里总是睡不着,所以见到扶容的机会不多。

扶容在梦里倒是越来越爱笑了。

他也隐约明白了,为什么两年前,扶容非去淮州不可。

若是扶容跟着他来了草原,不一定会有现在这样快活。

他喜欢看到扶容脸上有笑。

秦骛直起身子,想起最近一次在梦里见到扶容。

那已经是在好几个月之前了,那时扶容正在查一桩走私案,在梦里也在看账本,扶容看得眼花缭乱,烦得嗷嗷直叫。

秦骛就在他身边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就醒了。

秦骛靠着这一点点回忆,又支撑了几个月。

秦骛端起银质的酒杯,喝了一口草原上的烈酒。

和扶容长久分开,让他学会幻想,幻想自己和扶容今夜在草原上成婚。

这时,部落元老领着一个女子,毕恭毕敬地走到他面前。

“大王,这是我们部落最漂亮的姑娘,叫做丽塔……”

秦骛皱眉:“下去。”

他顿了顿,再用草原话说了一句:“下去。”

他是王,他又不是抢劫的,他只抢劫扶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他又不抢人。

他已经有扶容了。

就算扶容不在他身边,他也得保持干净,否则他有什么脸再去见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