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生气呢?这本来就是一场持久战,他置身事外,任由她单枪匹马,奋力厮杀。她注定要付出更多,会无助,会受伤,会流血。
她要做的,从始至终就是让他从自己的迷阵里走出来,然后入她的局。
她自己就是布局之人,又怎么能责怪棋子不解风情呢?
之所以会生气,归根结底还是她心急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这场持久战,还是得慢慢打呀!
输液管里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慢慢往下掉,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快输完了。
她悄悄走上前看了一眼,这是最后一瓶。
她抬起手臂,将输液器调到底,药水不再流动。
许是她的这个动作不够轻,惊扰到了贺清时,他猛然间就醒了过来。
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倏然惊醒。咋一醒过来那刻,他瞳孔放大,表情哀伤,像是刚做了噩梦。
“你做噩梦了?”她站在他身侧,柔声问道。
贺清时是被霍初雪的声音拉回现实的,刚从噩梦中惊醒,他整个人都有些怔肿。霍初雪就站在他身侧,眼神平静地望着他。
“霍医生?”他明显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输液室,眼里飘过一丝诧异。
“贵叔呢?”她四下看了看,并没看到贵叔。
“不知道,刚还在这里的。”
霍初雪俯下身,柔顺的长发顺势垂下来,有几根发丝扫到他脸颊,痒痒的,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