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空中残留着一抹瑰丽的绯红。天蓝得格外有密度,看不见一朵云彩。
贺清时将门落锁,脚边立着纸箱。
清脆的锁门声一晃而过。他最后看了一眼别墅,白色的屋脊,线条利落而流畅。
下次再来,这一片该是另一副景致了。
霍初雪问:“里面的东西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清时立在门前,轻声回答:“都不要了。”
没有人在,房子只是一个躯壳。他留得住房子,和这里面全部的东西,却留不住人。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花了十年才弄明白。
如果不是那日霍初雪送他那本书,他回岑岭将它烧给苏缈,他或许至今都明白不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烧掉那本书,歇斯底里爆发一场,告别过去。回到青陵,情绪失控到那种地步,一个人在日料店枯坐了那么久。
霍初雪远远看着那棵枇杷树,问:“你太太葬在哪里?”
贺清时:“北郊公墓。”
“今天你要去看看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