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映竹笑了,她柔声:“情呀爱呀,合则一起,不合则分开。女郎不应完全将心寄在一郎君身上,郎君反之亦然。一心在另一人身上求所有,所求所选,莫怪前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时雨,我不会是那般女郎,你也不是那般郎君。若是我与你因不再相爱而分开,我虽遗憾,却不后悔。我若后悔,悔的,只会是一事。”
她缓缓地说:“最恨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时雨傻眼地看着她泪光点点的模样:“……”
半晌,他道:“明天开始,你教我读书吧。”
戚映竹噗嗤笑,被他在腮上咬一口。时雨抱住她,挤入她的被窝中。气氛使然,他也失了那强烈的欲,便只是抱紧她,就觉得心中安然。
戚映竹脸靠着他脖颈,闭上眼。
半睡半醒间,戚映竹模糊地抱着他,睡了过去。
—
时雨这几日一直和戚映竹在一起,但是偶尔的时候,时雨也会消失。
宋凝思婚前之夜,宋府红缎琳琅,喜庆十分。
戚映竹被邀请去陪新嫁娘,她衷心希望表姐婚事顺利,便帮忙了许多。忙得多了,人多了,戚映竹就没有见到时雨。
傍晚之时,天开始下暴雨。
宋府仆从嘀咕着婚前之夜暴雨,预兆不太好。宋翰林斥责仆从,将风言风语全都打发干净。宋府祈求这段婚事能顺利进行,宋府外三里出的客栈,金光御慢条斯理地将袖针、匕首、长刀、暗器,全都穿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