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府里的境况你也看到了,老爷病成这样。南溪在外出海,到现在都没回来。府中的事务虽明面上是我在管,可还不是都落到了二房的手里。你是个乖孩子,我看得出来,府中只有你能给咱们长房分忧。”
叶蓉回去的一路都在琢磨着刘氏的话,“府中只有你能给咱们长房分忧。”
她这般意思是在暗中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自己和顾华庭的事,要自己出一份力把管家权夺回长房手里?还是只是随口一提,无心之举?亦或是今日的事让刘氏警醒,知自己一人无力支撑,要靠他人相助。
不论如何,顾家都不似表面看着那般风光。
叶蓉关了房门,坐在妆镜前卸了妆。顾家如何都与她无关,她只想离开顾府,过她的自在日子。刘氏的话,她完全可以装作不懂。做愚藏拙,向来都是处世之道。再伺机拿了她的卖身契,离开顾府。
徐州金画舫
金画舫是徐州城最大的销金窟,数百的画舫漂泊在金陵河的水面上,雕梁画栋,张灯结彩。上面顶着大红的漆,镂空刻着许多新奇的玩意。美轮美奂,无一不精秀雅致。有女郎在船头,或怀抱琵琶,或莹莹善舞。皆是清秀的美人。
“李老板这话可说的不对,时贱而买,虽贵已贱;时贵而卖,虽贱已贵。买卖这么做,才是为商之道。老祖宗留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华庭斜坐着,怀中美人给他添着酒水。有红色的水珠坠下来,美人就亲自去给他用唇拭掉。顾华庭的手横在美人的腰上,一搭没一搭地摸着。
李元槐听罢犹豫了片刻,狠下心道“得,今日是您顾六郎做东家,我李元槐也不说二话,就与您做了这桩生意!”
顾华庭露了笑意,收回美人腰间的手。两掌拍了拍,画舫外进来一个异域风情的女郎。女郎舞姬打扮,红纱遮面,肤白如雪,眼如碧玉,身段婀娜,堪称世间尤物。
顾华庭喝过怀中美人递过来的酒水,眼睛落在李元槐身上一瞬,笑了,“李老板好爽,今日我顾华庭结了您这个友人。这舞姬是原身西域,我特意为您寻来,不知李老板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