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刘氏留叶蓉用饭,到放她出去时因着和刘信成同路不免要走在一起。
风吹花落,树静风止,过了湖心亭,隐隐有清风拂过,扰人发梢,慢慢撇在叶蓉的面上,那温和的面庞在日光下更显温婉,皮肤细腻光滑,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刘信成没见过这么漂亮温顺的姑娘,不禁眼睛定住,不忍移开。纵使是个文人,满腹诗书,满肚子酸话腐诗,此刻也成了哑巴。
走到半路,气氛有些怪异,叶蓉感受到身侧的视线,微微蹙眉,眼尾有意无意地扫向他。
刘信成自然注意到,只觉颜面尽失,愧不可当,当即干咳一声开口,“十姨娘也是徐州人?”
叶蓉点头,“奴婢自幼生在徐州。”绵言细语,犹如余音绕梁,让刘信成心下一动。
他再问,“不知我可否称姨娘为姑娘。”怕她误会,再三解释,“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姑娘这般妙龄,不过是嫁入顾府冲喜,与我姑父并无夫妻之实,若叫姨娘,某实在是觉得别扭。”又暗自咬下舌头,哪有人喜欢被揭短,嫁到这里冲喜,定非她所愿,结结巴巴地再次解释,“姑娘若不愿意,我私下称呼便可,我只是觉得姑娘人美,当得起。”这句话说得像是个登徒子。
刘信成啊,刘信成,寒窗苦读十五载,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此刻遇到心仪之人,竟连话都不会说!
叶蓉再忍不住,笑出声,刘氏的侄儿倒和她不一样,心机少,性子直接可见,是个书呆子,也是个心地纯善的。
“公子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奴婢不介意。”她弯唇笑道,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艳丽无比,周边彩蝶都竞相而来,一睹他芳容。刘信成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叶蓉叫了一声,“刘公子?”
刘信成这才回身,别过眼不敢看她,他怕再看,眼睛便收不回来,忍不住请求姑母放她出府,让她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