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蕊摇摇头,“姑娘,都是奴婢没护好姑娘。”
“顾华庭在徐州为大,有谁能斗得过的。”叶蓉歇了歇,看向她旁边,“春香呢?”
曦蕊踌躇,不知如何和她说,当初这事姑娘从未过问过,现在怎么又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
“姑娘,您难道忘了一年前的事了吗?”
叶蓉皱眉摇头,“你说。”
曦蕊便把她对顾华庭态度转变得如何快,春香如何被入贱奴籍,细细说了。
叶蓉听完,心里像打了个乱结,秀眉紧蹙,双眸怔怔,这些事,为何她都不记得了。而顾华庭却也只提过一次。若是他的性子,自己亲口说为他生个孩子,他定然要再缠着自己记起那些,而不是与她相安无事,像是从未发生过那一年一样。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秘呢?
半月后,叶蓉已连连睡了两日,睁眼便看到枕侧的顾华庭,他回来了。
像是他这般风流俊逸的人,竟还会有一日疏于打理,满下巴的青色胡渣,眼眶深陷,眼下一片黛青,薄唇抿成一线,一如往日地盯着她。
叶蓉想说话,可全身都提不起劲,干脆闭口不言。静静地转动眼珠。
顾华庭见她醒,方才露出悦色。
病成这样,叶蓉以为自己快死了。
死了也好,本就无牵无挂,死又何妨。只可惜,她这后半生,除了婚后那三日,没享受过一刻的安宁。
再过了几月,已是寒冬之时,叶蓉手脚冰凉,却因有枕边这个火炉在,她才能觉得好些。左右都是要死的人,没什么好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