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敏给陈西桃倒水:“陈老师,喝温水可以吧?”
陈西桃忙说:“您别客气,我喝什么都行。”又笑,“您别叫我陈老师了,我年纪轻,您叫我桃子或西桃都行。”
孟敏笑笑:“好,西桃,你快坐吧。”
陈西桃落座之后,孟亓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到沙发上逗了下那只叫玎珰的猫,到洗手间洗了个手。
随后走过来淡淡扫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下。
刚开始吃,孟敏便说:“孟亓,你敬西桃一杯。”
“我?凭什么啊?”孟亓夹菜的手一顿。
“我听杨姨说了,这几次上课你没少找麻烦,但人家西桃,还是坚持给你上课。”
“这是她的职责。”
“我也没见你其他家教这么负责,要说还是得有个人治治你。”
孟敏哼了一声,见孟亓没表示,又语重心长:“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人家对你上心,你要懂得感恩。”
“得了,别叨叨了,我呢就是不懂感恩,你也甭教育我,早干嘛去了。”孟亓拿筷子敲着碗沿,看着特浑。
孟敏面色阴沉了几分,她抚了抚胸口,并不打算动怒,只是说:“你就气我吧,过两天我去美国,看你气谁去?”
孟亓转脸,蹙眉,看着孟敏。
孟敏垂首解释:“公司业务上的问题,我要去美国待到明年。”
孟亓的眼神立刻变了。
从陈西桃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那么浓,就像要垂下来的夜幕,又像没有生机的死海。
事实上,不止是眼神,他整张脸都泛起一层难以名状的复杂表情。
但这样的表情,也只维持了一两秒的样子。
陈西桃注视着他,见他先是将嘴角扬起来,噙着笑,随后眼睛也弯起来,眼底又染上那股常见的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