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将车子停在路边公交站前面,陈西桃拖行李下车,刚走两步,顿住了。
孟亓坐在空无一人的公交站里,没什么表情的向陈西桃看过来。
他裹的厚实,整个人都缩在白色的羽绒服里,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压塌了刘海,几绺头发遮挡了眼睛。
他或许来了很久了,久到头发上挂满露水,湿湿的。
这样就更显得他木讷,尤其是那双下垂眼,他明明没什么表情,可就是莫名的无辜可怜。
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大狗狗。
陈西桃走过去,靠近他才发现他连身上都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湿气。
她问:“来多久了?”
他说:“你干嘛去了?”
她说:“出了趟国。”
他说:“哦。”
这对话像一出真实版的《等待戈多》。
她又问:“来多久了?”
他说:“昨天来的。”
昨天?
陈西桃几乎失语:“你在这待了……”
“一夜。”孟亓对上陈西桃的眼睛。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有点自嘲的笑笑:“很傻我知道。”
陈西桃喉头发烫,她顿了顿,又问:“为什么等我。”
孟亓闻言轻轻的蹙起眉头,他眼神有一丝茫然:“我不知道。”
“我放假了你知道吗?”
“嗯。”
“等不到怎么办?”
“谁说等人就一定要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