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学促他快走,她听见声音朝他们撇过脸,他装作不经意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忙窜进厕所,再出来洗手的时候,听外面有人说话,他将水流调慢。
“陈西桃,你都在这站了一天,还不知错吗?”
“老师,现代教育不是崇尚自由的吗?”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要是人人都穿的这么暴露,学校岂不是成夜总会了?”
“照您这么说,夜总会里有穿校服的,那夜总会就能变学校了?有穿护士服的,也能变医院么?”
“你!继续站着吧,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进屋听课!”
手被水浸的很凉。
大家都跑去集合了,唯他慢慢吞吞,再出去,见女生正昏昏欲睡的扇着风,看来丝毫没把老师的话放在眼里。
再看一眼,她身后的门上,写着高二八班。
列队集合他姗姗来迟,被教官罚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她的身影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就像身上被曝晒过后的阳光味道,怎么都清洗不掉。
那会儿他跟着姥姥姥爷生活在烟城,孟敏那时的生意刚步入正轨,她从小到大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等过一阵子就来接他,他从三岁等到十六岁,这句话早就变得没有价值。
初中之后他很少交友,好在烟城有海,他总爱在放学时背着书包跑到海边上,看游客拍照,看海鸟抢食,看太阳慢慢落下来。
和老人生活久了,他整个人变的平淡而静默。
而陈西桃的闯入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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