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谁啊?”他从地上坐起来。
孟亓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喝酒也可以的。”孟亓说,“想哭就哭,谁还不是人了?”
那人听罢,坐地上仰天大笑起来。
那人就是周问渠。
孟亓在白市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高一暑假很快到了。
孟亓独自坐高铁回烟城,在陈西桃的小区门口和一中门口之间来回转悠,她坐10路公交上学,喜欢坐在靠窗位置,他运气好会坐在她身边,像个恶心又卑鄙的偷窥者。
人的志气是经不起磋磨的,他一次次与她擦肩而过,一次次目送她的背影,偶尔见她和男同学出去,他就紧张的冒汗。
有一次她去学校补课,放学后发现下起了大雨,他鼓足勇气把伞递给她,她看了他一眼,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冷淡说了句不用就冲进雨里。
在不能相见的日子里,孟亓把期待放的很低很低。
人人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他想着人生这样长,他也不过十几岁,哪这么容易就死心塌地呢。
可当再次见到她,他才发现,她的存在是种绵长的知觉,就像很轻微的耳鸣声,不会影响生活,但却一直都在轰响。
他当天启程回白市,晚上找周问渠喝酒。
当晚他失态了,猛灌自己,周问渠陪他喝,但没他能喝,最后倒是先醉了,却还搂着他含糊不清的说:“哥们儿,喝酒可以,但不要醉,给自己留一线余地。”
他还说:“我知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的眼神不一样,也没有我们身上的莽气和匪气。”
彼时他人前早已是个“坏孩子”,可人后他一直没有放松过,该学习学习该温书温书,他自以为装的很好,连孟敏都没发觉,可没想到周问渠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