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份隐秘的心思最终也被容无缺窥晓,所以他装作疯癫,装作滥杀“无辜”,直到容无缺与他反目成仇,自绝经脉离开,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是容无缺的师傅,他多年来一直通过卿一刀打听容无缺的消息,知道容无缺深陷皇宫后匆匆赶来,容无缺对于他的意义,也许更像亲人,维系他与师妹最后一点情缘的唯一亲人。
容无缺生了暖炉,他慢慢地坐下去,目光掠过魏琼时看了他一眼。
眼前的魏琼整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双鬓间的白发却刺痛了他的眼,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孤山断崖上那个对月舞剑的身影。
还是当年的那个人,但一切却又变了。
容无缺想起魏琼爱喝又热又烫的苦茶,对想上前来帮忙的婢女摆摆手,低头拿起小炉,茶叶,开始给他煮茶。
屋中热气氤氲,卿一笑端着几碟点心围着魏琼问话,在她眼前的魏琼,表面上看似不悦,眼神中却露出了喜色,装作无奈地把卿一笑奉上的糕点塞入口中。
悠长又着急的传令声,突然从屋外传来。
“请容殿下,魏大人,卿姑娘到宁坤宫——”
魏琼脸色一变,与抬首的容无缺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这个时辰竟然宣他们,卿一笑不用想也知道出事了。
魏琼的脸上收敛了任何玩味,而是变得紧张起来,与此同时,容无缺毫不犹豫地走过来牵起卿一笑,眼底有一片肃杀之气,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