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事情难得糊涂,若是一直误以为师兄喜欢他,此时也不必这么难过了。
“你即便不喜欢谢长襟,恐怕也是没喜欢我多少的吧,你把我当师弟,我却对你有那种心思,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他没有看徐南柯,只是神志不清地低语道。声音很轻,一吹就可以飘散在风里。
片刻后,又喃喃地问:“我该怎么办,师兄?”
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烛火摇曳。
实在醉得不清,否则平日里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将手背盖上眼睛,似乎觉得很累,又或是觉得烛光太晃眼,半晌后低低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几分情深意重,几分求而不得,婉转落于徐南柯心头。
他只觉得心里又被鞭子抽了一道,落下深深的血痕。
沈寄从小过得苦,极难在别人面前示弱,除了徐南柯,恐怕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他这一面。徐南柯的脚步僵硬在那里,心口疼得发颤。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从进试炼地那时起,沈寄便误会自己喜欢他,在之后的三四年内,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沈寄又是怎样在心底千回百转地思量与琢磨,最后化为满心欢喜的……
越是这样,他的拒绝就愈发残忍。
他的一句误会,将这几年的所有期待、希冀、欢喜、愉悦全都化作虚幻,原来不过是一场空,原来不过是沈寄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落在心坎上的甜全都变成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