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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荣冷哼了一声:“怎么不生气?我把他当兄弟,他把我当冤大头,你们摸着良心说说,这些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三个?”

中山王和蜀王齐齐否认:“当然没有,三哥最仗义了。”

周嘉荣讥诮地勾起唇:“我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他若是很喜欢廖氏,跟我说一声就是,我找父皇解除婚约,让他将廖氏娶过门。不就一个女人嘛,哪里有自家兄弟重要,我成全他。可他瞒着我,把我当傻子,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你们说我该原谅他吗?”

他这么气愤倒是让中山王看到了希望。

如果真的不在乎一个人,是不会说这么多的。周嘉荣还愿意掰扯,就是对二哥还残留有情意。也是,三哥一向是他们兄弟几个中,最仗义,最重视情意的人。

中山王感觉二哥写信给他的事也不是完全不能办,他趁着喝醉了,替周建业说起了好话:“三哥,二哥肯定也后悔了。咱们兄弟几个一块儿长大,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一时犯了糊涂,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一直拖到后面。”

蜀王静静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举杯哈哈笑道:“四哥说得也有道理。不过这个事终究是二哥做得不厚道,三哥,不管你原不原谅他,我都支持你。”

周嘉荣举杯跟他们碰了一下说:“我当时特别特别生气,恨不得打得他下不了床。但过去这么久,那股气也散了,倒是时不时地想起咱们小时候的事。我记得六岁那年,在御花园玩,我躲在一棵树上睡着了,是二哥找到我,还把我背回了秋水宫,八岁那年太傅罚我抄十遍书,二哥怕我害怕,一直在上书房陪着我……”

他这番话,勾起了中山王和蜀王不少的回忆,两人跟着感慨:“是啊,二哥那时候总是护着我们。”

“我也不知道他小时候那么有哥哥的样子,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周嘉荣一口饮完杯中的酒,神情低落地说,“事发至今,他连封信都没写给我,没有道歉,没有解释,他根本就不拿我当兄弟!”

说完,抱着酒壶仰头喝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