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告知远在金陵的朱棣,而『朕』这个字的出口,远胜於自己做出的任何事。
只是说便说了,再後悔,又有什麽用。
诚如紫禁城拱手让便让了,再留恋,又有何用。
於是静静听了会儿琴,在红老板摊掌将琴声止住的时候,朱允文问他:「为什麽要来见我。」
「听说王爷病了。」红老板回答。
「而草民自幼习得一些医术,毛遂自荐,想为王爷诊断诊断。」
「红老板南方来的?」
面前这男人有著比纸还苍白的脸色,裹在裘衣里的身体,单薄得似乎比自己更加病弱一些。
他说他要来为自己诊断,这令朱允文紧绷著的嘴角露出一丝笑。
「草民游走四方,算不得来自南方或者北方。」
「很多人都替我诊过病。」
「知道『对症』的人却不多。」
「你却知道?」
「略知一二。」
「即使一无所知,我也知道我染著风寒,红老板。」
「王爷的病,根在心,岂是风寒的药可以医治。」
「心病?」
「心病。」
「病从何来。」
「苍衡脚下一点脉。」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