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静沉默。
同治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淡淡道:“自那日闯进我宫里寻了些有的没的闹了下,那女人就没再允许皇后上朕的宫里去过,也不准朕去找她,说是为了朕的圣体着想。呵,朕的圣体她又几时真的费心着想过。”
载静笑笑。依旧是个无法掺和进去的话题,于是顺势寻了个话头,道:“说到皇上圣体,上回听说一直有些不适,近来怎样了?”
“你觉得呢?”
“似乎看来比微臣刚回来那阵精神了许多。”说是这样说,但载静望着同治的脸色,知是不太妥。他已是比上回见到时更瘦了些,本就蜡黄的脸颊深深朝里凹着,显出清晰的骨头。且听说整日福寿膏不离身,所以如此年轻已是眼袋垂落,两眼看来一丝神采都没有。
“你撒谎呢,载静。”觉察到了载静心里所想,同治朝他笑了笑:“这会儿周围没人,也不敢同我说会子真话了么?出去四年,你倒真是有些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边说边将搁在一旁的袍子往同治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披了,又道:“臣从洋人那里买的西药,治疗头痛风寒最是有效,皇上若不嫌弃,不如用来试试。”
“不用了,洋人那些劳什子的玩意,谁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怎能跟咱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药方比。”
“皇上说得是。”
“不过最近随着载沣他们几个在宫外头走走,寻了几处好地方找了阵乐子,这头痛体乏的毛病似乎好了许多。”
“宫外虽好,但总不比宫里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