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听她这一番话,斯祁鸿祥不由又是惶恐又是惊喜。
惊喜的是,不明白这西太后为什么会这样费心地为朱珠婚事上心。
惶恐的是,这个喜怒不定的女人,眼下说着这番话,看似是随口说笑,却天晓得会不会一转脸,便因此成了莫名按在自己身上的一条罪名。
当下身子朝下匐了匐,斯祁鸿祥恭声道:“若老佛爷觉得日子不妥,微臣当另择吉日便是,回头一定告之老佛爷确切时日,老佛爷觉得好,便好,老佛爷若觉得不好,微臣自当继续再改……”
“噗……”话没说完,听见慈禧在里头轻轻一笑。“我也就随口说说,你紧张些什么。婚姻大事自然是由你这当爹娘的做主,时辰么,也自是你亲自决定才是。”
“老佛爷慈祥……”
“不过鸿祥啊,我突然间倒是想起来了,有些话虽然是晚了些,但我还是想同你说说。”
“老佛爷请讲,微臣洗耳恭听……”
“你瞧,记得当初选秀时,我原是看上你家女儿的,那般聪慧懂事……所以想留在宫里封个贵妃,好伺候皇上。但因我姐姐顾虑到她跟皇上的八字不般配,又因整日不得不戴着面具的关系,也无法指婚给别家亲王贝勒,于是恩准你回去自行为她婚配。原想着她从小跟载静最为亲近,总归是嫁给他做福晋的,面具不面具,待他到了年纪当会自行定夺。谁想你倒好,给简简单单配了个太医院的八品御医,真也不晓得你那会儿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淡淡一席话说得斯祁鸿祥再度匐下身:“回老佛爷……因那时我儿疾病缠身,幸亏得到碧落先生妙手治愈,所以……”
“哦,我想起来了,报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