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旧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一点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朝他看着,看他蹙了蹙眉将我的行李包拾起,迟疑了下将它打开。
随后从里面翻出了他一百三十九年前送我的那件旗服。他怔怔朝它看着,想着什么,以至没有留意到一点红光从衣服内突然跌出,叮的声脆响落在他脚下的地板上。
是那支脱离了我身体的玉血沁心。
它不知怎的被裹在了我行李包的衣服里。见到它的一瞬,载静猛抬头朝我的方向望了过来。
我不由吃了一惊。
以为他看到我了,看到了我正被周围耀眼灼热的光芒渐渐烧成灰烬的这副鬼样子。
但很快意识到,他只是在看着我身后那副画。
那幅穿着他手中这件旗服,发髻上斜插着玉血沁心的我的肖像画。
然后他嘴唇动了动。
似乎是在说着两个字,朱珠。
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说这两个字,也不确定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究竟是明白了一切,还是依旧如在雾境般茫然。
什么也无法去确认,因为就在那一瞬间,我身体彻底碎散了开来。
被焚烧成灰,再被空气轻轻的流动转瞬带动成碎散的雾气,绕过他的身体,绕过他的手指,绕过他凝视着我画像的那双一动不动的视线。
然后,什么感觉也没了。
视觉,嗅觉,触觉,以及心里那些纷杂混乱的感觉。
那个时候突然意识到,谁说小美人鱼最后的选择是极其悲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