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避开,因为全身脱力。
此时洞外的雨又匆匆坠落下来,似是在迫不及待洗净外面那片浑浊的空气。
雨点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很好听,我静静听了一阵,然后问:“是不是暂时又走不成了。”
“已无需急着离开。”
“为什么。”
我再问。他没再回答,转过身背对着我,似乎已全然没有与我继续交谈的欲望。
我便也翻个身背朝向他。
过不多久,却听见他又将身子转了过来。距离因此变近,细不可闻的呼吸像他柔软的尾巴,轻拂在我脖子上,有些痒,不知为什么又让我有点想哭。
我只能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洞外的雨声上。
似乎一切能籍此变得模糊,但过了片刻,我听见他轻轻问了句:“素和甄在燕归楼里对你究竟做过些什么,丫头。”
一瞬又重新被他拉回神智。
我沉默了阵,答:“这似乎和先生无关。”
他便没再继续说什么。
呼吸声依旧轻而平缓,似乎我的回答并没对他起到任何作用,于是没再能忍耐得住,我在心里一波难以抑制的刺痛过后,闷闷地问了他一句:“先生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么。”
“你是谁?”他沉默,然后反问。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先生是水性杨花么?”眼泪终于跌落出眼眶,我希望他没能听出我话音里的颤抖。
他倒也确实没有听出来,因为紧跟着,我听见他吃吃一声笑:“哪有用水性杨花去形容男人的,傻瓜。至多是个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