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听完素和寅那句话后,他目光十分有意地朝我望过来,并将我下意识攥紧的拳头握进他掌心里。“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宝珠?”然后他轻得仿佛没有痕迹般问了我一句。
这个’我‘指的必然不是他,而是’墙‘外始终背对着我的狐狸。
我抿唇,摇了摇头,随后用相等音量的话回了他一句:“你没有答案。一个人根本不会知晓自己未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的话没有引燃碧落的任何一种情绪。
这没关系,他此刻的任何情绪,都不会比’墙‘外面的形势更能扣紧我的心绪。
就在素和寅将那句话慢慢说出口后,外面安静了很久。
不知是否被素和寅的话问住了,狐狸始终一言不发,这让空气沉得有些压抑。
忽然他低头轻笑了声:“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悟出了个什么道理来么?”
“碧先生请说。”
“无论是谁,无论试图做出怎样阻止或改变,历史始终是往前的。不会倒退,也没有重新洗牌一说。否则,你说我为什么要花上几百年的时间来等她,给她重塑金身?你以为自己搭上一条命逆了时间去将她弄到这儿来,真的能改变什么吗?若世上真有那么容易的失而复得,呵呵我傻么我要白白坐等几百年,嗯,甄官儿?”
末尾三个字轻轻巧巧从狐狸口中说出的一瞬,马车内突然传出喀拉拉一阵轻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见状陆晚亭眉梢一挑,迅速回头往车身处做了个手势。
似乎想阻止什么,但没来得及,随着碎裂声的蔓延,由内而外,那座通体以紫檀木雕琢的车身嘭地绽裂了开来。
陆晚庭脸色微变,不知是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随着车身的分崩离析,而现身于旷野冷风中的那个人。
素和寅的模样比我上一次见到时更为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