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冷眼看着这类人去了又来,我的戾气令这地方成了最好的养尸地,他们不停将一具具尸骨从这里翻出,施法,然后驱走。
现如今,我竟也将要成为这些人手里的走尸之一。
我不愿。
死前是走卒,死后我不愿亦成这些以死尸谋取利益的人手中一枚棋。
我拼尽身上所有戾气试图反抗。
奈何,他太强。
最终不得不在他轻言细语中缓缓追随他步伐往前走时,忽然他身形一晃,陡然失去踪影。
我不知是什么令他匆匆遁形。
但并未因此庆幸,因为敏锐嗅到空气中多了比刚为可怕的气息。
那气息来自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姑娘。
十分格格不入的颜色,在这充斥这死亡的地方,格外鲜明也格外诡异。
这女孩同我死时的年纪差不多大,红色裙子衬得她脸特别白,两只脚也是。
她脚上没穿鞋,只系着两串铃铛,铃铛同她手腕上一串骨链此起彼伏地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悦耳,说不出的好听,却令整个乱葬坑那些终日游荡的孤魂野魅顷刻不见了踪影。
四下一片寂静。
比死亡更可怕的静。
几乎也要被那些声音撞得失去意识时,我看到她右手提着件东西。
她提着那东西朝我一路过来,然后将它放到我尸体边,垂下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