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站立让湿气很快侵入被冻得麻木的伤腿,再迈步时,一度林宝珠疼得两眼有些发黑。
她咬着牙把这栋并不大的屋子走了个遍。
屋里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样子,那些人除了要带走林大疯子,更为了从这屋里寻找些什么。他们搜得十分彻底,不仅仅砸开了一切能装东西的器具,连墙壁房梁和地面都一并砸开。
只留了一个勉强能挡住风雨的烂壳,却也已经在雨水剧烈的冲击下即将不堪负荷。
尽管如此,那些人仍空手而归,以至在将林大疯子带走时,让她吃了不少苦。
林宝珠曾听过一个词,叫衣冠禽兽。
她原以这个词时常调笑那只臭美的黄皮子,如今觉得,没什么比那个面白如玉盈盈浅笑的锦衣卫首领,更匹配这个词。
有多温润,有多可怕,衣冠楚楚的优雅之下,是弱肉强食的禽兽内里。
而禽兽尚且在温饱时懒得残害无辜,人呢?
一路走,一路琢磨,一路在满屋的残骸里翻翻找找。
扑通。
直至走到里屋那张裂成两半的床边时,看着满地散乱的碎烂,林宝珠终于透支完了最后一点力气,无声无息跌倒在了地上。
那只好看的红木箱,到底被林大疯子藏到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