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愣了愣,继而从黑暗里分辨出了阿炳的脸,他憨笑了声,随后七手八脚从窗外翻进了屋。
圆滚滚身影落地,风雨顺势从洞开的窗外扑了进来,带进一室冰寒。
若换了往常,阿炳早要骂他这个拙胖,但此时却是难得的高兴:“二胖……你怎么来了?”
二胖抖着湿衣裳,挪到阿炳床边时总算从他沙哑的嗓音里听出了异样:“哥,你嗓子怎么了?”
“痛得厉害,大概受了风寒。”
“风寒?”边问,二胖的手边往阿炳额头上探了过去。冰凉潮湿的手跟皮肤刚刚一触,随即惊惶惶收回:“这么烫!先前我听我娘说你病了,连大毛家的吊唁都没去,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病得那么重……”
“还行……你,你刚说什么?大毛怎么了?”
陡地支起肩膀,阿斌因着二胖吊唁两个字一下子坐起,惊问。
二胖被他这神情吓得一跳,略带着结巴道:“大……大毛他死……死了,你不知道么?”
“怎么死的?白天吃席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吃席?阿炳哥,大毛昨天就没了,你还好吧?”
“昨天?”阿炳直愣愣看着二胖那张苦笑的脸,瞳孔收缩又放大,继而明白了什么,他哑着声喃喃:“原来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二胖担心地看向他:“哥,你没事吧……”
阿炳又发了片刻呆,随后颓然跌躺回床上:“可是昨天流水席时他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说走就走了?”
“听我娘说,大毛晚上突然高烧烧得特别厉害,把镇子上有名的许郎中都请来,也没用,当晚就咯血死了。”
“咯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