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淇翻身下床, 推开紧闭房门。
客厅窗户是开着的,味道却没有散尽,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盈满空气, 油漆味混合着汽油味,她不由紧捂鼻子。
环顾一圈,电视柜的油漆被清洗得差不多, 地板上的油漆也擦了大半,墙壁像是被重新粉刷一遍,勉强遮挡住原先的红色痕迹。
虽然没有彻底弄干净, 但这样至少可以住人。
茶几上躺了张字条, 邵淇拿过来看。
【暂时只能搞成这样, 你最近不要在家里住, 关好窗锁好门,找个酒店,晚上也别去上班了, 休息一天。有事打给我。】
字迹利落潇洒,力透纸背,邵淇看了几眼,把那张纸叠起,攥在掌心。
她没有去找什么酒店,静静在阳台上晒了会太阳,晚上七点,她锁好所有门窗,步伐沉稳地离开家门。
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犹豫几秒,还是伸手敲了敲肮脏的窗户。
没人应。
她再用力地敲一遍。
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披着保安制服的老大爷出来,“姑娘?”
邵淇将昨夜的大致情况讲了一遍,大爷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两下,漠不关心地点了支烟。
他们小区建成有几十年了,位于偏远老城区,住的人鱼龙混杂,还有不少无良业主改成出租房,保安室早已成摆设,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她并不是来追问失责的,礼貌笑了笑,低头从包里翻出一张面值最大的纸币,又拿出纸笔写了串号码。
“帮个忙,注意一下,如果有可疑人出入,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她指了指,“我们家楼道口就在那儿,您探下脖子就能看着。”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能惹事……”大爷接过纸币,弹了下烟灰,“行。”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