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挡风玻璃颤了颤,仍然是完好的,可他的心,却随之崩塌了。
乔彻把冻木的手从夹克衫里拿出来,看着徐平山。他的目光仍旧带有温度,但温度的背后,却透出一丝决绝意味。
冷空气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拂到他脖颈,病房内温度更低。
“您有想过今天么。”
乔彻哑着喉咙,忽然开口。
“因为钱,对张龙他们那些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把美茵害成这样,您才知道收手吗。”
他言辞锋利,语气却很平和。
乔彻缓缓摇头,目光有怜悯,“我感激您,也同情美茵,她确实是可怜,但是……”
乔彻忽然说不下去,右手插进发梢。
想到邵淇床头柜里的那张合照,想到那个陌生男孩年轻的脸,想到她和她外婆脸上幸福的笑容。
像是夏日的明媚阳光,真诚的、开心的、发自内心的笑。
现在,他再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那样的笑。
他知道,她很难受。
“我先前做错了。”乔彻声音低沉,“可我不想再错下去了。”
徐平山的眼珠无声转了两下。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穿透他,落在空茫的远方。
徐平山的目光让乔彻后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他明白,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乔彻回国被徐平山安排到blood工作后,他就不可能再同这件事划清界限。
无论如何,他都会被牵涉其中。
但现在,乔彻还是决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