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彻?”邵淇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在想什么?”
他单手撑着额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她蹲在轮椅边,手里捧着一只不锈钢饭碗,正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给那个小男孩。
乔彻的目光移了移,停在她温和又坚韧的侧颜上。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
——为了想要的那一点爱,走错了路。
邵淇回头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询问,面前的小男孩突然将口中的饭吐了出来。
她眉心轻蹙,担忧地去拿纸巾擦。
“我来吧。”乔彻蹲下来,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我比较有经验。”
从孤儿院离开时已经是下午,阳光慵懒而温暖,像是一层金色薄纱披在他们身上,冬日的肃杀气息都淡了些许。
两人坐着公交车一路晃晃悠悠回家。
乔彻好几夜未睡,此刻困极,头轻轻倚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睡得很香。
邵淇看着他,忍不住摸了摸他额前的乱发。
下车后,他们寻了家面馆简单吃了晚餐。
十二月天黑得极快,未到小区门口,竟已是暗沉沉一片。
“哎,那姑娘——”
路过门口摆设用的破保安室,邵淇听见一声嘶哑叫喊。
她转身,走近,“大爷,怎么了?”
乔彻也随之看了过来,想到什么,浓眉紧皱。
大爷咳嗽一声,弹了弹烟灰,扯着嗓子吼: “得交物业费了。”